第二章(1/ 2)
女人有些霸气,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任她这个“前师母”随意使唤的下人。
匆匆地从殡仪馆出来,她就命令我带着她母子俩奔向了***。
那件未完成的油画原本她是要扔出去的,也怪我多嘴,希望她能将那油画留给我,让我做个纪念——我只是想尝试着完成老师未就的工作。
没想到她立即认为它是件能卖个大价钱的抽象主义作品,任凭我怎么解释,也不愿意给我。
可能在她眼里,我这个“下人”毕竟还是有艺术素质的,识货呀。
她还警惕地望着我说:“家里的现金怎么才这么点?”
那眼神逼得我不得不极具责任感地怀疑我的小额存款里是不是真有什么不义之财,是不是该在“投案自首”的意义中展示一下“砰砰”不停的良心。
“他**的!”我在心里骂了她一句。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辱骂长辈。
我把老师的骨灰盒送回了他的老家入土。他的叔叔果然已经死去,就在三个月前。
有必要说一下,老师的骨灰盒分两层。里面那层是“前师母”给选的,殡仪馆里最差的一款。
“国家提倡薄葬。你们搞艺术的应该有这种思想。”当时她说。
“是的,等我死的时候,连骨灰盒也不要了。”我说。
我坚决支持薄葬,等我死后连墓地都不会要,我要魂归大海。
但老师的“薄葬”显然是在被贱视的情况下做到的。作为离老师最近的**,我有必要让老师走得有点尊严。
于是我赶制了一个骨灰盒。就是用做好一个木盒,然后将我早先做好的很多木制工艺品粘贴上去,然后再用丙烯燃料上彩。晾干后将原来的骨灰盒放入。再用红绸包好。
我送老师入土为安实属无奈。
那个女人说她很忙,她说她没有时间去送什么骨灰盒。
那个男孩自然也很忙,游戏让他感到世界上没有比时间和电量更匮乏的东西。
我问他想不想跟着我去看大山,他头也不抬地指了指电脑说,那里面多得是。
我从广西回来半个多月之后,那女人突然打电话说我想要的那件作品她已经卖出去了,留有照片,让我现在就去拿,她在名门之秀小区外面的春秋茶馆等我。
照片我要不要真的无所谓,失去了原作,我也就失去了完成那样一幅画的基础。
我不是个有才华的画者,没有能力从一张照片中捕捉到老师的艺术灵感和创作动机。
但我从她不容拒绝的语气里听出她找我肯定还有另外更重要的事。于是我蹬上了我的山地车。
名门之秀就是她家所在的小区,春秋茶馆在小区的西头,是一家很大的茶馆,青砖青瓦之间是粉白的墙,飞檐上挂着铜铃,可能里面没有铜锤,风吹来时并不“叮叮当当”地响。
玻璃窗上都镶嵌着仿古扇面,扇面上题字落款虽然是欧阳中石,但一看就是仿写的,不过水平挺高。
门口停着很多豪车,横七竖八的,也没个泊车的规矩。
这种茶馆里面都有赌场,每天至少有四五百万的“交易”,另外还有不少女赌徒的肉体。
那个女人竟然在包间里等我。
没进去之前,我感到有点像情人幽会。如果让我**说,那是地下党在接头。
我一进去就断定事情没有给张照片那么简单。里面空气凝重。
除了她之外,还有三个男人,一个还算儒雅,另两个则一脸横肉,像是要对我“立即执行”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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